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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卓文朱慕飞:一门忠烈将 两代飞行家

2012-11-09 16:04:28 来源: 航趣飞机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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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卓文朱慕飞:一门忠烈将 两代飞行家

  人物档案

  朱卓文

  香山(中山)县张家边区西桠村人,少年时期好学武,父亲朱永康先后请了几个教头教他习武,练得一身拳脚功夫。1896年,朱卓文赴美国旧金山追随孙中山左右,并在美学习飞行技术。他一生之中身兼数职,先后担任临时大总统府庶务司司长、中华革命军广东全权筹备委员、大元帅府航空局长、广东兵工厂长、中央直辖讨贼军司令、香山县县长、广东省审计局局长等职务;1935年因秘密组织“大同救国军”而遭杀害,时年61岁。

  朱慕飞

  国内第一位女飞行员,21岁时便追随孙中山,深受孙中山赏识,在广州大元帅府工作时,朱慕飞常出入大元帅府,并结识了宋庆龄,参加了孙中山和宋庆龄的婚礼。朱卓文任航空局长期间,朱慕飞跟她的表亲张惠长学习飞行技术,天赋异禀的她很快就能单飞、独立执行飞行任务,被批准编入航空局的飞行队做飞行员,成为国内第一个女飞行员。1932年因病在香港去世。

  钩沉

  朱卓文筑路扶商体恤乡民

  香山县城原来范围较小,街道窄交通不便,为了发展工商,吴铁城任县长时,1921年11月拆城建路,先从西门楼拆起,直通天字码头,翌年8月吴铁城调任广州公安局长后,拆城行动就停了下来,朱卓文任县长后,继续领导拆城工作,他还组织拆除两旁商户骑楼,建成了孙文西路,尽管未有彻底完成,但已让道路初具雏形。同时,朱卓文还发动建立了电话系统,沟通了县内、外信息,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。

  村民回忆,朱卓文自幼习武,身上有股习武人士的霸气,但他从不恃强凌弱,相反为人十分仗义,有一年朱卓文返回家乡时,路上正好碰见一辆小车追赶着一个骑自行车的乡民。小车截下乡民后,警察下车勒令乡民缴交两元岐关车路费。朱卓文问明情况后,批评警察说“县政府已经统一收了筑战乱费,你们又巧立名目乱收费。乡人一时交不出,你们就要拉人,简直无法无天,明天我要见你们公司经理”。事后,朱卓文写信给当时的县长陈永安,批评“岐关车路公司,不恤民困,违背政府定章,滥加税收”,几天后,县政府贴出布告,取消车路费,众乡民拍手称快。

  曾为拆庙建校遭乡绅控告

  孙柏林回忆,1913年,舅父朱卓文回到西桠村,深感中国文化落后,认为“要维新科学,使之进入先进世界之林,治国之根本是育人”。于是找他的堂弟朱学文商谈拆庙建校,并由朱卓文召集村中父老商议,会上,朱卓文提出将庙宇拆掉,改建校舍,遭到部分乡绅的反对,并控告到县衙,朱学文因此避到石岐亲戚家中。经过朱卓文奔走斡旋,乡绅才允许拆庙建校,但是村民迷信不愿动手,朱卓文就带头到“侯王庙”、“先锋庙”捣毁泥神像,让拆建工作得以顺利完成。

  后来朱卓文打算将城隍庙改建为香山县府。拆庙时,建筑工怕渎犯神灵不敢动手,朱卓文就从监狱里提了20名囚犯,亲自督带到庙里,犯人也不敢拆神像。朱卓文拨出手枪,向城隍庙神塑像放了几枪,犯人才敢动手将各神像击碎。据说,当拆到城隍正身像时,泥土内藏着一堆白银,朱卓文命令一一过秤登记。

  风云

  受命保护孙中山安全危难中结下深厚友谊

  朱卓文少年时期在乡读私塾,好学武,其父朱永康请了教头教他习武。孙柏林说,朱卓文习武的师傅叫李英辉,教少林武功,村里不少人都跟着他习武。“朱卓文的父亲朱永康早年留过洋,赚了些钱回来买了50亩地,40多亩出租给别人,留了几亩地自家耕种,他们家的家境在当时来说是相当不错的”,1896年,朱卓文与同乡朱会文去了美国旧金山,追随孙中山左右,并受孙中山鼓励在美学习飞行技术。在这期间,朱卓文十多年未有给家里通信,妻子林氏带着女儿朱慕飞在村中种地为生。

  1912年,朱卓文跟随孙中山从美国芝加哥赴英国转道回国,稍后才返家乡,携同家人到了上海,供女儿和小妹读书。朱卓文回国后,先后担任临时大总统府庶务司司长、中华革命军广东全权筹备委员、大元帅府航空局长、广东兵工厂长、中央直辖讨贼军司令、香山县县长、广东省审计局局长等职务。

  朱卓文在美期间的任务是保卫孙中山的安全和生活。此后,朱卓文经常伴随孙中山向华侨演说,宣传民主革命筹集款项,并与孙中山结下深厚的友谊。1915年10月孙中山与宋庆龄在日本结婚时,朱卓文曾协助筹办婚;1921年5月5日孙中山就任非常大总统时,朱氏挥笔撰文祝贺;孙中山重病时,他专程到北京探病,孙中山逝世后参加扶柩。

  孙中山、宋庆龄对朱卓文也是极为关心,朱卓文母亲逝世时,孙中山亦书写不定期“教子有方”横匾敬赠摆在灵堂,曾送给朱卓文玉石图章一颗(已失)、大衣一件、“全英大全”一集(此两物已送故居博物馆保存);1923年8月,朱卓文任香山县县长时筑路扶商、建立电话系统,宋庆龄对建电话系统一事,曾去信给他表示祝贺;在有人指控朱卓文挪用公款时,孙中山再三为其辩解,当朱卓文因此事打算远走他国,宋庆龄亲笔书信挽留。

  赶制枪械及时输送前线抵制叛军护送庆龄突围

  1911年冬,在芝加哥的华侨梅倍悉辛亥革命武装起义成功甚为振奋,向洪门筹饷局建议:“拨款购飞机,充革命军用。”由李绮庵等协助,将飞机运到上海。其中有两架飞机在1912年2月运到南京,以年薪一万美金雇用的美国飞机师威尔霍斯竟不熟识驾驶这种飞机。此时,朱卓文正好在孙中山的总统府负责庶务工作,有关方面获悉朱氏曾在美国学习过驾驶飞机,于是请他在南京小型操场试飞,不幸飞机失事,所幸没有受伤。

  1920年11月29日,孙中山再度南下整顿军政,建立航空局,任命朱卓文为局长,组织两个飞机队,初时拥有水、陆机5架。朱卓文任航空局长后,新购置水机2架,陆机4架,陈庆云又奉命到日本大坂购得寇狄斯双翼飞机1架。1922年2月,航空局改组,朱卓文仍任局长,当时飞机队在侦察敌情,轰炸敌阵、运输军用物资等方面起过重要的作用,朱卓文功不可没。

  朱卓文兼任广东兵工厂厂长期间,在物质条件极为困难的情况下,领导工厂工程技术人员和工人日夜赶制枪械,及时输送给革命军,保卫孙中山建立的革命民主政权。1922年6月,孙中山听闻陈炯明阴谋叛变,即从韶关带了警卫团回广州准备迎击。但到6月15日,陈炯明行动叛变时,卫士大队的枪械还未领足,于是,警卫团团长领得孙中山手谕,由机枪连连长张猛前往石井兵工厂找朱卓文,领到粤造奥式水机关枪4挺旱机关枪2挺,步枪500支。当叛军进攻总统府时,卫士大队领到的机枪发挥了作用,有力地压制了叛军进攻的速度,保护了宋庆龄突围。

  中国第一女飞行员手握双枪助父突围

  在朱卓文出国时,妻子林氏已怀上一女,出生后孙中山亲自起名“朱慕飞”。1897年朱卓文回国后,便带慕飞到上海崇德女子学校读书。朱卓文在广州大元帅府工作时,慕飞也返回广州,常出入大元帅府,并结识了宋庆龄,此后宋庆龄教她学英文,朱慕飞曾陪宋庆龄到日本,并参加了孙中山和宋庆龄的婚礼,两人交情颇深。孙中山逝世后,宋庆龄去德国考察,邀朱慕飞同行,因身体不适而未能同往。宋庆龄回国后,打算约朱慕飞见上一面,可惜朱慕飞已去世。

  1920年底,孙中山任非常大总统后,改组航空处为航空局,委朱卓文为局长。朱慕飞随她的表亲张惠长学习飞行技术,天资聪颖的她进步很快,很快就能独立驾机和特技飞行,而且还能修理飞机,不久编入航空局为空军飞行员,成为国内第一位女飞行员。她曾在广东航校旁听,但不是正式学员。其间,朱慕飞常驾机飞行,1922年春,航空局试飞一架水上飞机,朱慕飞参加驾机到达虎门附近的莲花山,因遇空气涡流,强行降落在水上,受了轻伤,而往香港治疗,出院后在香港新界上水加别墅“粟园”休养。为了纪念这次事件,父亲朱卓文取回飞机的螺旋桨,写上“戾”字,并写明此次事情的经过,挂在西桠村祖屋的厅堂中。

  1923年6月11日,朱卓文在香山县任县长,朱慕飞也随父回到家乡,任县政府临印员,常返乡练习枪法,她的表弟孙柏林说:“她常佩带左轮,几次在涌边对着水松树头瞄准射击,每枪必中”。当年7月,滇军团长董鸿标攻打香山县城时,朱卓文被困县政府内,滇军团先遣部队等不及后援部队率先发起进攻,朱慕飞表现英勇,手握双枪,同卫士一起保护父亲朱卓文撤离县政府返回家乡西桠村。当时村里正准备“永康圩”的开圩仪式,孙柏林介绍,“永康圩”是朱卓文为了纪念其父朱永康并以其父命名的一个墟市,村里已经搭好戏台,“佬倌”(唱戏的演员)都到场了,打算连唱9天粤剧“祝太平”,不想滇军团打到西桠村,村民们全都跑到邻村去了,朱慕飞和父亲朱卓文也逃到香港,只留下空荡荡的村子和刚刚搭建好的戏台。

  轶事

  蒋介石倾心朱慕飞上门提亲朱卓文反对儿女情棒打鸳鸯

  朱慕飞不仅才华横溢、胆识过人,而且长得也十分漂亮,有些像洋人,曾误传她是朱卓文在美国时与洋妇同居而生。孙伯林称,他曾听父辈们说过,表姐朱慕飞是在家乡祖屋里出生的,此谣传纯属无稽之谈。

  孙老透露,在朱卓文任航空局局长期间,蒋介石与朱慕飞常有交往,并爱上了朱慕飞,还曾托人向朱卓文提亲。孙老说,朱卓文追随孙中山革命时间较长,他认为蒋介石羽毛未丰、作风不佳,所以没有同意这门婚事。他还教训朱慕飞不要与其来往,应抛弃儿女私情,“以国为重,为国立功”。

  记者从孙老口中得知,其实朱慕飞在心底还是倾慕于蒋介石的,“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,有段时间经常回西桠村习武,在朱卓文反对她与蒋介石的婚姻后,终日郁郁寡欢,最终导致心病卧床不起。那时我母亲亲自照料她,两人的关系非常好,无话不说。后来蒋介石当了大官,朱慕飞半开玩笑地跟我母亲说:‘要不是父亲的阻挠,我现在就是蒋介石夫人了’”。孙老说:“朱慕飞对蒋介石还是比较有好感的”。

  坊间印象

  父亲武艺高女儿枪法准

  中山大大小小的村落,村头总有一大棵古树和一片空地,成为村民平日休闲娱乐的去处,西桠村也不例外,一棵大树下聚集着不少村民,他们有的在这里拉家常,有的闭目养神。问及朱卓文故居,村民们纷纷打开话匣子,“他小时候就习武,好多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”,“他的女儿很威风,也在西桠村习过武,枪法很准,曾经掩护他父亲逃跑”。

  朱家饭厅曾挂着报废螺旋桨

  顺着村民的指向往朱卓文故居走去,沿途碰到了从小生活于此的老书记孙伯林老人,他是朱慕飞的表弟,在朱慕飞去世那年才出生,两人未曾谋面。在他的引领下,我们来到了朱卓文故居———不大起眼的一栋两层小房子,典型的岭南民居。孙老说,其实旧居原貌不是这样,它原来还有一条西式的风廊,也算是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,可惜因蚁害于1952年被拆掉了,成为了现在的模样。

  孙伯指着故居门前告诉南都记者,这里以前有一栋三层楼高的房,是朱卓文的父亲于上世纪20年代所修建的,曾经居住了几百号人,拆除后没留下丝毫痕迹,空地被辟为菜园,里面种满了木瓜、南瓜、竹芋、香蕉等。屋子的右手边还有一栋小房子,是朱家的厨房和饭厅,两栋房之间有细细的走廊间隔开来,用来防烟防火,让居住更加舒适。孙伯说,故居里曾挂着一副螺旋桨,是朱卓文的女儿、中国第一位女飞行员朱慕飞在一次事故后,将飞机上报废的螺旋桨卸下拿到老家挂起来当作纪念的。

  住在朱卓文故居隔壁的朱健强回忆道,他年轻时曾见过那副螺旋桨,当年20岁的他和朱卓文的孙子朱迪馗曾在这栋房子里做木工,螺旋桨挂在朱家饭厅的窗户上,黑色、木头质地,上面还写着一些字,大概就是朱慕飞飞行事故的经历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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